22-《偷吻你的声音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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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开关上冰箱门,把手搓热后,探上她额头,眉心越拧越紧。
“你在发烧。”他用的肯定句。
盛盏清无所谓地附和一声,给自己倒了杯冷水,杯壁还没贴上嘴唇,就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截断。
啪的一声后,天旋地转。
她惊呼一声,下意识环住他后颈,等缓过来后,人已经被送回卧室床上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盛盏清还在发懵。
江开替她捻好被角,“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?”他语气罕见的恶劣,但掩盖不住他关心的本意。
她神情讪讪,却不肯就此低头,梗着脖子回道:“我是你长辈,端正一下你说话的态度。还有,我昨晚才决定放过你的。”
他不咸不淡地哦了声,显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。
盛盏清还想说点什么,江开长腿一迈,二话不说走出卧室,不到十分钟又回来。
一记退烧贴直接堵住她的嘴。
“下次动作能不能轻点。”她干巴巴地说。
“没有下次了。”
“哦。”
盛盏清把被角扯到头顶,又被江开轻轻拉下。
“我去买粥。”
“哦。”
两个人重新回到自然熟稔的状态,宛若昨夜泄露出来的脆弱只是彼此的错觉,追溯得更久些,就连一周前的分道扬镳也宛若成了一场飘渺虚无的梦,梦醒时分,他们依然等在原地。
盛盏清望着头顶高悬的白色,沉沉呼出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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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底,盛盏清在博睿第一学期的课也进入尾声。
照常上完课,回家的途中,她接到江开的电话,对方语气硬邦邦的,音量也被他压得很低。
“盏清姐。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盛盏清刚走到地铁站,估摸了下时间,“半小时左右。”
她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,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有人来了。”
江开觑了眼沙发上的女人,似有所察觉,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,他压下局促,扯开一个笑以示回应。
“谁?”
“你妈妈。”
盛盏清默了默,捏着眉心说,“你把手机给她,让我和她说几句。”
江开照做,苏文秋接过手机就听见对面的人说,“妈你来越城,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?”
一听到女儿声音,苏文秋笑意更浓,“这不打算给你一个惊喜。”
“……”
苏文秋笑眯眯地看了眼杵在一边无措的男生,不自觉压低声音,“阿盏,这小伙子谁啊,你俩是在同居吗?”
盛盏清从来没觉得地铁信号有现在这般好过,苏文秋的生死叩问一字不差全进自己耳朵,沉默好一会才说,“那是我认的弟弟,这不多个人一起住热闹。”
她正准备把这话题带过,就听见苏文秋问了句,“你是阿盏的干弟弟啊。”
地铁外风声呼呼,里面有不少下班族在攀谈,喧哗的动静依然掩不住江开随之而来的应答。
“是的,妈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瞎叫什么?”盛盏清咬牙切齿。
对面声音听上去有些无辜,“干姐姐的妈妈,不也是我妈?”
真逻辑鬼才。
盛盏清还在磨牙,江开又说,“阿盏姐姐,我待会得去录音棚一趟,没几个小时回不来,你照顾妈妈。”
“……”
我去你妈的。
十二月的天色沉得快,多亏今天晴朗,不至于才五点就晨昏不明。落日半悬于远山之上,残霞染红半边天。
稀薄的冬日阳光没能捂热没完没了下跌的气温,刚走出地铁站,一袭冷风狠狠砸在脸上,顺着低领毛衣下落,骨缝似被人抹上几层冰水。
她把毛衣领口往上提,使劲用唇瓣含着,抬头的同时,无意间看到在不算远的距离之外,女人穿着厚实棉衣,脖子上绕着一圈围巾,藏住了大半张脸,站在小区门口张望着。
这是盛盏清时隔半年再次见到苏文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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