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谢氏幽幽叹了口气,目光落在枕边人傅镇卿苍白的脸上。 “吱呀——” 就在这时,傅嫣捧着药推门而入,打断了谢氏的思绪。 “母亲,给父亲上药吧。何大夫说过了,父亲的伤,必须一日三换。等七日之后,再一日两换。” “嗯,你放这儿吧,我来伺候。” 傅嫣还未出嫁,不好看自己父亲的光身子,这些事只有谢氏代劳。 她今天也累一天了,傅嫣放下药,转身的刹那定住脚步,咬牙道:“母亲,我跟你提的事,你一定要考虑清楚。” 语毕。 傅嫣离开房间。 她本想回自己院子,结果半道上,差些和傅长健撞个满怀。 傅长健一到晚上就跟游魂野鬼似的,魂不守舍,彻夜难眠。傅嫣心里也烦躁,忍不住语气重了些,“二哥!你走路能不能看着点!” “你还教训起我来了。” 傅长健闷闷不乐。 傅嫣翻了个白眼,忍不住教训他,“如今爹被革职又重伤在身,家里断了经济来源。大哥不管事,我翻了年要出嫁,以后只有你是家里的顶梁柱。你再怎么游手好闲下去,这个家迟早要散!” “晦气!” 傅长健瞪她一眼,“臭丫头,你究竟会不会说话?有这么诅咒自家人的吗?” “难道我说错了?”傅嫣恨铁不成钢,“家里能指望的,就你一个人了!二哥,你清醒一点吧!” 傅长健气不打一处来。 他冷哼:“你以为我不想?我整夜整夜睡不着,看着房梁上,总有东西挂那儿!这样子,你敢睡吗?睡不好,别提做事了,干什么都没精神。”说到此处,傅长健看清傅嫣头上别了一朵浅粉色的月季绢花,心头一悸。 他气急败坏地将她头上绢花扯下,扔出去老远,“以后不许在我跟前带粉色的绢花!看着就烦!” 傅嫣捂着鬓发,指着他背影大喊:“你简直莫名其妙!” * * 傅长健心跳飞快。 每当夜幕降临,那房梁上好像总悬挂着那村女的尸体。 估计傅娇和雁姬也没想到他如此不禁吓。 一次心理阴影,从此心神恍惚。 今天也是这样。 原本喝着何无恙的安神药已经好了许多,晚上辗转几个时辰,也能浅睡一会儿,可方才看到傅嫣头上别了朵粉色月季绢花,那淡忘的记忆又清晰浮现。 村女悬梁自尽的时候,头上就别了朵粉色月季绢花。 她舌头伸老长了,面色发青,衬得那绢花愈发娇俏粉嫩。 “丹蔻。” 傅长健一回屋,便抱着自己的同房丫鬟,瑟瑟发抖,“今晚不许离开本公子半步。” 丹蔻脸色不太好。 她表面上答是,内心却在一个劲儿的大骂。 以前还觉得做傅长健的丫鬟清闲,自从他被梦魇了,随时发病,整夜整夜的折腾她。他睡不好,她一晚上更别想休息。 傅长健的手搂着她的腰,丹蔻白眼翻了又翻,却还得尽心尽力伺候。 她都听说了。 老爷在外面犯了罪,如今已经不是官儿了,而是罪民!比她们这些丫鬟奴才还要卑贱的罪民! 跟着这样的人家永远都过不上好日子。 丹蔻越想越绝望。 整个傅家,她长得最盘顺条亮。而且,她也不是丫鬟命,家里算有些小钱的商户,当初进入傅家伺候傅长健,也是因为想着可以当个二少奶奶。眼下这二少奶奶肯定当不成了,丹蔻盘算了半天,忍不住开口:“二公子,奴婢今日收到信娘生病了,奴婢想离开一段时间,回家照顾娘亲……” “不行!” 傅长健已经习惯了丹蔻,别的人陪着他不放心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