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安排手下将村女和她爷爷厚葬,便继续没心没肺做他的傅家二公子。天长日久,随时间推移,年少时所作恶事,也就渐渐淡忘抛在脑后。 “好好的,怎么想起这些破事了。” 傅长健坐在床边,使劲儿捶捶自己的脑袋。 他今天一定是因为见到傅如镝太高兴,多喝了几杯上头了。 恰时,肩膀上又有什么在触碰。 像是有人在拍他。 傅长健回头,华丽的雕花架子床靠着墙壁,墙壁上只映出他一个人的影子。 傅长健心里毛毛的。 他扬声呼唤,“丹蔻,丹蔻。” 丹蔻是他的通房丫鬟,睡在外间。按理说听到主子召唤,应该很快过来,但这次,傅长健叫了许久,都不见她应答。 风一吹,桌上的蜡烛熄灭了几根。 点点昏黄的微光可怜兮兮地照亮房屋一隅。 就在这时,一抹黑影飞快地贴着窗沿掠过。傅长健分不出是人还是动物,他试探着道:“丹蔻?你去哪儿了?过来把灯给爷掌上。” 四周静悄悄的,并无人应答。 傅长健以为刚才看花了眼睛,结果下一秒,那黑影又顺着些微的光飘进了寝屋。 晃眼间,仿佛朝上飞到了房梁。 傅长健吓得一个激灵,倏然站起身。 也就在此刻,肩膀上触碰的感觉更真实了,一下一碰,一下一碰。 他僵硬了少顷,抬头一看,只见方才还空无一物的房梁上突然吊挂着一名长发飘飘的女人。女人作朴素村女打扮,赤着双足,衣衫褴褛,裸露的肌肤透着乌青。她也发现了傅长健,僵硬地低下头,缓缓咧嘴一笑,用如破锣的嗓子吱呀呀地说:“好久……不见……傅公子。” 鲜血从七窍中流出。 滴滴答答,冰冷的落在傅长健惊恐扭曲的脸上。 “是你——” 那个村女! 那个被他玷污后,不堪侮辱,在家中悬梁自尽的村女! 她来索命来了! “傅公子……你看看我,我好惨啊,都说不了话……你看看……”女鬼一边说,一边长大了嘴巴。她的嘴巴越长越大,嘴里没有牙齿,没有舌头,黑漆漆的深不见底,几乎可以将傅长健的头整个吞噬。 “对不起对不起!我错了!”太过恐怖,傅长健在骇然中回神,双膝一软,以头抢地,希望取得村女的原谅,“饶了我吧!我年少轻狂做错了事!我知错了!而且我真的没想拔掉你的舌头!” 傅长健嚎啕大哭,眼泪鼻涕齐刷刷地流,他瑟瑟发抖地解释:“是那些人太残忍,我真的不想伤害你!我想补偿你啊!你看,我后来还给你们送去了一百两银子,得知你和你爷爷死了,我还花重金给你们找了风水宝地下葬超度,我真的知错了啊!” 女鬼悬在房梁上,来回摆荡,阴森森的声音响彻四周,“是吗……是吗?你真的知错吗……” “真的真的!” 傅长健怕到了极点。 他磕得头破血流,伤口鲜血汹涌,机械僵硬地重复动作,嘴里不断念道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真的知错了!” …… “二公子!二公子!你这是做什么啊?!快停下了!” 不知过了多久,傅长健昏暗的眼前渐渐出现了模糊的女子身影。 他吓得大叫,一把推开女子,女子吃痛,惊呼一声,“二公子!你怎么了!我是丹蔻啊!” 丹蔻清晰的音色,让傅长健慢慢冷静。 他回过神,这才发现熄灭的蜡烛已经全部亮了。 屋中灯火通明。 “二公子?你、你……” 丹蔻声音颤抖,犹犹豫豫不敢再次上前。 这么大的动静早已传开。不多时,傅镇卿与谢氏在下人的禀报下,匆匆赶来。 看见傅长健傻坐在屋子里,满头是血,夫妇二人都吓坏了。连夜请大夫诊治,为他止血、上药、包扎。 待一切弄好,傅长健都还失魂落魄的。 “长健,你究竟怎么了?”谢氏握着儿子的手,想到他头上血肉模糊的伤势,心疼无以复加。傅长健不敢抬头看房梁,战战兢兢的,更不敢讲述曾经的往事,“做、做噩梦了。” 他也不知如何解释。 真的是一场噩梦吧。 听说民间有“清明梦”的说法,搞不好,他刚才遇到就是这种情况。 这么多年了,那死去的村女,怎么会来找他呢……一定是假的,是假的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