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賀衍點了點頭,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,音色輕和,“侯府歷代都有從龍之功,青史明記,四海皆曉。” 葉昭榆眼中浮現著幾分輕佻的笑意,彎了彎唇,說出的話卻頗為大逆不道。 “若我真的覬覦那皇權,就憑那三百年的功績,與今生的機關算盡,那至高無上的位置,不一定就得姓蕭。” 她抬眸看向青衣鶴發之人,音色肅然,“可那皇權,我侯府至始至終,無一人覬覦,反而一退再退,不斷淡化自己的功績,將那一半的功勞也歸還給了皇室。 皆因祖訓有云,定安侯府之人,可死守忠勇,不可有一絲覬覦,否則死后,魂魄碎于四海,永世不得踏入故里。 我雖不是會死守忠勇之人,但我也沒那攀附權勢之心,若我背后不曾有那十萬條人命,未來的皇位,誰來坐都與我無關。” 可她終究背負了十萬條性命,蕭如曄是他們唯一的出路,她不得不想方設法的守住他的儲君之位。 “你可怨他?” “怨什么?” “若是沒有他的托付,你的生活便可更簡單,更無憂。” 葉昭榆微微一怔,長睫微顫,若是沒有那十萬人,她的生活又該是怎樣的。 她應該會,安穩于日常,淺喜于光陰,也會策馬,追風,逐月。 一切都在,閱己,悅己,樂己。 杏眼微斂,她收回目光,搖了搖頭,盯著毯子上的一處花紋,緩聲道: “命運的風口,誰不渴望艷陽天,可當年三叔站的風口,陰云密布,退無可退,因此,他未曾有過死地回還。 可我和你,還有千千萬萬被他救下的人,都是他的絕筆,前人曾照我,我照后來人,無怨,亦無悔。” 明月凈松林,千峰同一色。 山間蟲鳴四起,聲浪張揚,一浪高過一浪,帶著無限生機。 暗紋玄靴踩過濕漉漉的臺階,腰間金鏈晃動,看著一蹦一跳往山下走的人,輕嘆一聲。 “司葵已然帶人去追,何不在山上留宿一晚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