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謝歸,剛剛的棋局可看清了?” 摩那婁詰纖長的羽睫微斂,滿山風月料料窕窕的落在他的雙肩,清寒料峭。 他抬手喝了一口酒,將剛剛翻涌的情緒壓下,隨后抬眸看向青衣鶴發之人,輕輕扯了扯嘴角。 “此局詭譎,先生有一暗子,其它明子沖鋒在前,唯它毫不起眼,最后卻使整局絕處逢春,精妙絕倫。” 賀衍微微笑了笑,音色輕緩,“那你認為,若沒有其它明子相護,那暗子可還有出手的機會?” 摩那婁詰輕笑一聲,寬大的袖袍懶洋洋地散在微屈的長腿上,轉了轉拇指上的暗金權戒,嗓音慵懶,“絕無可能。” 他自己本是弈手,目光長遠乃最基本的條件。 他下的那一子,他百般警惕,卻始終不見其行動,生生與他搏了半宿,殺的只剩殘兵敗卒,直至最后困于死局,那一子才伺機而動。 好高深的謀略與魄力,置之死地而后生,生生將死局峰回路轉。 不愧是昔日名揚四海的賀參軍,智謀果真超群。 可若是沒有其它明子相護,他那暗子一動,便也成了廢子。 賀衍抬眸看著幽沉的夜色,連山野的蟲鳴都息了聲,喃喃開口。 “此局我已下了多年,唯爾將我逼至絕境,祭出了那一暗子,原來,這才是此局的結果。” 帝王的威壓席卷滿局,像是一柄重劍劃破天門,山河傾倒,大亂四起,于亂世中搏勝,唯有以殺止殺,先斬的便是那攪動亂世起的帝王。 隨后他嘆息一聲,“也罷也罷,天意如此。” 摩那婁詰聽著他的嘆息,抬手小酌著杯中清酒,墨發在風中微微飄搖,端肅寂寥。 賀衍將杯中酒飲盡,掩面輕咳一陣,隨后抬眸看向他。 “榆丫頭雖聰明,但過于赤忱坦蕩,自己所堅守的東西從不退讓,過剛易折,你護著她點,莫讓一些陰險小人傷了她。” “定當全力相護。” 賀衍點了點頭,隨后起身朝著青廬一側走去,音色淺淡,“天晚了,你也去歇著吧。” “是。” 摩那婁詰起身,玄色衣袍斂于夜色,看著慢慢走遠的身影,輕輕啟唇。 “先生不打算出山了?” 賀衍腳步一頓,看著匿在夜色中的青山,彎了彎唇,“問荊如今已經可以獨擋一面,不需要我再帶著他了,暫時便不打算出山了。” “那先生以后想做什么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