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太傅這是何意?” 葉昭榆抬眸看向他,眼前像是有蒙蒙水霧,將人看的不真切。 今日怎么總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這個人,自從他下獄后,她從未去見過他。 如今聽他們這般語氣,好像其中暗藏隱情。 謝太傅撥了撥火爐中的炭,丹青水墨點染的寬袖在風中招搖,流云似水的淺笑一聲,“盛安見到裴朝的第一眼,想到的是什么?” 葉昭榆回憶著那晚的一瞥,輕聲開口,“云中孤鶴。” 謝太傅點點頭,眼尾細紋上揚,“老夫也是。” 葉昭榆暗暗吃了一驚,抬眸看過去,“太傅認識裴朝?” 謝太傅嘆了一口氣,將懷中的信件遞給她,音色悵然,“盛安自己看吧,老夫不信他是折腰屈節之人,更不可能謀害于你,你是他的引路之人,他因你才入了玉闕。” 葉昭榆怔怔地接過信件,一封一封的看了起來。 謝太傅拿起杯盞喝了一口,隨后緩聲道來,音色渾厚,帶著幾分滄桑之感。 “老夫第一次收到他的文章,是他跋涉千里,用全部身家買通門徒遞給我的一首干謁詩。 寥寥幾句,道盡了邊關苦寒,昏官當道,民不聊生,揭開了這盛世之下的腐朽,平靜之下的暗涌。 君權神授,君承神澤,澤未遍民,邊末之地,哀鴻如流。 我久居京城,自以為如今明君當道,天下太平,哪來的黃口小兒,在此嘩眾取寵,便將他拒之門外。 只是,那幾句話一直如鯁在喉,第二天便托人去尋他,想見見是哪個小子如此憤世。 見了才知,那是一個極為清瘦的少年,面容普通,只是那鶴骨松姿無比扎眼,皎如霜輝,溫如玉粹。 我問他,因何想要入仕? 他答,只因一人,也因往后余生,不想再見稚子請纓,擋在眾人身前。 他道,倘若盛世安寧,他愿埋沒市井,混跡人潮;倘若盛世將傾,他愿力挽狂瀾,萬死以赴;倘若盛世蒙塵,他愿入朝肅清,唯賢是舉……” 葉昭榆將所有信件看完,心里感慨萬千,原來,她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。 裴朝在信中寫到,他原名裴玨,生于邊陲小鎮,家境殷實,自幼跟隨父親讀書習字,長大后想為朝廷效力。 奈何天不遂人愿,鎮子與北幽接壤,時不時便有蠻夷騷擾,日日人心惶惶,驚恐難安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