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黑暗中,借著窗外點點光亮,林梔低頭看著懷中的洲洲。 岳恩澤平靜開著車:“洲洲很可愛,以后去了德國就不要再想著這里的事了,照顧好自己和洲洲。” “會的,我會盡我所能給洲洲一個美好的生活。” “嗯,林小姐,我相信你。” “岳先生,我會不會給你添麻煩?以晏伽的性格,他要是知道我們走了,他會做出很不理智的事。” “不會被他知道,再說,二少爺都這個年紀了,他懂得權衡利弊。他現在拿到了晏氏,也當了晏家的家主,自然懂得其中的利害關系,他不會為了找你們大費周章。” “洲洲以后不會回蘭城的,也不會跟他搶晏家的位置,他沒必要把我們當眼中釘。” “以前大少爺在世的時候經常會跟我提到二少爺,他說二少爺年輕氣盛,為人處世也比較直率,將來會吃不少虧。那時候二少爺還在讀書,大少爺經常會去看看他,給予他最好的幫助,生怕二少爺因為一點小性子被人算計。可到頭來,大少爺的一腔好意全都付諸東流,二少爺心里頭恐怕并不認可他這個哥哥。不過,如今大少爺已經去世,他們兄弟之間也不會再有什么隔閡。” “我知道,晏鋒從前經常去看晏伽,晏鋒對他很好,把他當做血脈相連的弟弟,手足情深,一腔熱血。晏鋒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,但晏伽對他哥哥成見很深。” “二少爺從小沒有得到過家里長輩的關心,他把因果歸結在大少爺的身上,這對大少爺來說不公平。”岳恩澤嘆息。 林梔那雙空洞的眼睛也看向窗外。 何止。 晏伽又何嘗不是將那些因果報復在她和洲洲的身上。 林梔也是這段時間才知道,晏伽的母親是因為他難產去世的,晏松源對他一直不夠關心,也覺得他比不上晏鋒。 可她在晏家老宅住了好幾年,那幾年,晏伽人在紐約,晏松源常常念叨晏伽,說他在蘭城嬌養慣了,又不懂得為人處世,在紐約怕是要吃虧。 后來晏伽要做影視公司,晏松源是挺生氣,覺得晏伽根本不是做那一塊的料,但盡管如此,還是給晏伽撥了一大筆錢過去。 那些錢都跟打水漂一樣,短短時間內全部被晏伽揮霍一空。 晏伽知道晏松源有錢,揮霍完會繼續打電話跟晏松源要錢。 父子倆常常因為這個事吵架。 林梔沒有勸過,她知道自己一個外人,沒有資格勸他們晏家的事,更何況對方是晏伽。 “二少爺在蘭城讀書的時候,大少爺對他很關心,常常親自去校長那里過問弟弟的成績。大少爺那時候很忙,才剛剛接手晏氏不久,有時候忙得水都來不及喝上一口,卻惦記著高中的弟弟。我跟了他多年,沒有見他跟誰發過脾氣,倒是二少爺經常在電話里跟大少爺置氣。” 岳恩澤在說著過去的事。 林梔也陷入了過往的回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