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長慕神色未動,靜默地坐在輪椅上,一雙凌厲如鷹的眼睛緊緊盯著佟正海。 佟正海見他沒有立即反駁,隨即又道:“我在東南亞混了這么多年,彎彎繞繞的門路都知道,哪里有礦,哪里可以鉆法律空子,哪里是灰色產業,我都能給你整得明明白白。紀長慕,我聽說你的集團早就在紐約破產被收購了,想必很樂意東山再起。我有的是捷徑讓你走,就看你愿不愿意放我一條生路。” 佟正海的眸子里閃爍著光,與四周的晦暗形成鮮明對比。 說到這些,佟正海頭頭是道。 他用協商的語氣跟紀長慕說道:“你執意讓我判死刑,對你來說沒有一點好處,但如果給我一個機會,我們是雙贏。” 說罷,佟正海期待著紀長慕的答案。 紀長慕輕笑,身子微微探過去,雙目冰冷銳利,薄涼的唇瓣緩緩輕啟:“佟正海,正路不走,你非要走邪路,是嗎?” “紀長慕,看來你跟你爸一樣,寧愿一身氣節地死去也不愿意富有地過一輩子,哈哈,真是榆木腦袋。” “錯了,佟正海,正路也能富有,而邪路的終點是犯罪。”紀長慕臉色平靜,“我不需要跟你交換,除非你能讓我父親活過來,否則所有交易在我眼里都是徒勞。佟正海,別白費力氣了。” “紀長慕,你真是不識好歹!我判了死刑對你有什么好處?” “那是你罪有應得。” “呵呵,紀長慕,我能帶你發財帶你走上人生巔峰和輝煌,而你只需要放我一條生路。或者你說,你想要什么,我一定幫你做到!” “佟正海,你真當我是個一無所有、事業失敗的殘疾人嗎?別做夢了,死刑是你唯一的出路。” 紀長慕不想再跟他白費口舌。 他的時間很寶貴。 “等等!”佟正海叫住他,“只要不判我死刑,我告訴你一個關于你父親的秘密。” 紀長慕抬起眸子,緩緩道:“什么秘密?我不一定有興趣。” “紀東懷在瑞士銀行保險柜存了一筆錢,鑰匙在我這。二三十年了,想必那筆錢不是小數目。” “你為什么不去取出來?” “需要直系親屬才能取。” “鑰匙在哪里?” “那得看你有多少誠意。”佟正海笑道,“我說了,我們合作是雙贏,你非要跟我作對。而且,鑰匙只有一把,只要我不說,你永遠也打不開保險柜。” “你要什么誠意?” “讓法院將我當庭釋放。” “佟正海,你憑什么覺得我會要那筆錢?”紀長慕微微瞇起的眸子看向他,眼神倦冷。 “我敢保證,那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,因為我打電話跟瑞士銀行那邊確認過,紀東懷活著的時候每年都要開一次保險柜。不一定是錢,但一定都是值錢的東西!存折也好,金銀也好,珠寶也好,都是好東西。” “然而這些對我而言并不重要。” “紀長慕!你裝什么清高!你就是個榆木腦袋!跟紀東懷一模一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