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阿勇開車送紀長慕去警局。 紀長慕和濱城來的局長私底下聊了會兒:“佟正海認罪了嗎?” “一開始不認,等證據全都擺在面前后,他不再辯解,但仍舊要求找律師上訴,說不服。” “什么時候把他押回國內審判?” “泰國這里還需要取證,可能要等到下周。” “我去見見他。”紀長慕道。 “行。” 獄所森冷,因為下了一夜的雨,地上泛著雨后的瑩白,水光粼粼,空氣里滿是潮濕的氣息。 戒備森嚴,只聽到樹林子里的鳥鳴聲,沒有人說話。 有人領著紀長慕來到佟正海關押的地方。 門打開,潮濕發霉的味道撲面而來,沒有光的獄所像一座地獄。 佟正海看到紀長慕后滿臉震驚,瞳孔放大,但一言不發,坐在凳子上,面色冷漠。 多年未見,以前那個大腹便便的佟正海老了很多,但雙眼里仍舊是精明的光且比以前陰冷狠厲。 佟家公司在濱城破產后,佟正海被國內的債主追殺,他帶著夏娟一路化名逃到東南亞,定居幾年后漸漸摸到發偏財的門道,又開始混得風生水起。 這幾年佟正海漸漸忘本,以為不再有人記得他,頻頻在東南亞高調露面。 直到這次被一舉逮捕。 沒等紀長慕開口,佟正海發出陰惻惻的嗤笑聲:“花了這么大力氣抓捕我為你父親翻案,我還以為你混得風生水起呢,原來現在是個瘸子。” “佟正海,當年紀家和佟家是鄰居的時候,我父親待你不薄。那時候你還是個只會做小生意的小老板,是我父親給了你很多資源和人脈,后來你不僅不知足還陷害我的父親,謀財害命。” “我早就說過了,紀東懷冥頑不化認死理,我當初只是想讓他通融一下一批從國外海運來的貨,只是想讓他幫忙打個招呼,但他不僅不干還把我罵了一通,老子當初像個孫子一樣被他罵了幾個小時!” “那批貨是走私貨。” “那又如何?我答應了給他分成,本來是雙贏的事,結果他自己把命都給賠進去了,怪誰呢?”佟正海笑得很大聲,他依然不覺得自己有錯,“紀長慕,你父親就是罪有應得,活該!” 紀長慕臉色陰冷,眸色陰鷙:“佟正海,聽清楚,你才是真正的罪有應得。既然你至今都沒有一絲后悔,那么法律終究會制裁你。” “呵,紀長慕,何必呢?你制裁了我又如何?你看看你自己,家破人亡,事業失敗,雙腿殘疾,我沒記錯的話,你那個媽精神也不太好。看看,老天還是有眼,你們紀家不會有好日子過,制裁了我又怎么樣呢?哈哈,你跟我較勁有什么意思?” “佟正海,你早就不管你女兒的死活了,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佟茜精神早已失常的事?你不配做人。” 佟正海眸色一凜,他這些年一直帶著夏娟逃亡,完全不知道佟茜的下落。 他們早就失去了聯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