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來取了幾份并不怎么重要的文件,取文件是假,想來看看喬沐元是真。 喬乘帆走在別墅寬大的全景陽臺上,這里三面白玉欄桿,角落有各式各樣的庭院綠植和鮮花,這個季節,花開得正好,綠葉蔥翠欲滴。 因為昨夜下了大雨,地上仍有潮濕的痕跡,水痕清淺,水洼處泛著晶瑩的光。 清晨的風吹過喬乘帆的襯衫衣領,他白凈清雋的面容上是平靜的神色,年輕從容,微微瞇起的眼睛默默看向遠方。 雙手撐在欄桿上,他在陽臺站了許久。 閉上眼,任由晨風拂過耳畔。 眼前是深夜那一幕,像一場夢,醒來時他已經在自己公寓的大床上,大雨已歇,空氣中也沒有濃烈的血腥味和硝煙。 一覺醒來時頭很痛,喬乘帆沉靜許久才記起,那不是夢。 血是紀長慕的血,硝煙是他開的槍。 兩槍之后,紀長慕倒在了血泊中,但這是他咎由自取。 紀長慕給他的文件都是em的絕密資料,涉及到em的資金、股票、財務、布局……是只有紀長慕才能接觸到的機密文件,其中竟然還包括em的集團賬戶和紀長慕的全部股份原件。 喬乘帆看到的第一眼以為紀長慕瘋了,瘋得很徹底。 把這些交給別人,等于把整個em拱手相讓,雙手奉上。 em這段時間確實以守待攻,步步退讓,但絕對沒有到主動認輸的地步,事實上,em就算輸,也足以把整個sj拖垮并連累喬氏。 但紀長慕卻把em的全部核心資料都給了他,等于宣告退出這場明爭暗斗,也從此退出金融市場,將em交給了sj處置。 喬乘帆在看到這一疊厚厚的資料時無比不可思議,他甚至無法揣摩紀長慕的內心,一個人把自己視若生命的事業拱手相讓,這是不可能的事。 起初,喬乘帆以為是陷阱,仔細核對這一份又一份核心資料。 但,不是陷阱,全都是普通人觸碰不到的絕密資料,上面有紀長慕的親筆簽名和印章。 文件夾是紀長慕來見他的路上就準備好的,或者說,是紀長慕很多天前就準備好的,但那時候紀長慕并不知道十幾年前喬家對他的恩重如山,他沒有理由用整個em回報恩情,喬乘帆也不覺得紀長慕是這種知恩圖報的人。 或者還有一個可能,紀長慕活不長了。 就在喬乘帆看完全部文件百思不得其解時,他在文件袋里找到一只u盤。 u盤是銀白色,很小一只,喬乘帆將它插了電腦。 彼時,天還未亮,寂靜的書房里響起紀長慕低沉醇厚的聲音。 “喬總,em的全部核心資料都在文件袋里,你看完它們便可以永遠擊敗em并且吞并em。我無意再留戀紐約金融圈的江湖,十幾年的紛爭讓我身心疲憊,但em就像我的孩子,看著它從初步成立到如今的茁壯成長,我十分不舍。如今,我想給em找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,而小喬總是它最合適的歸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