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有跟蹤你,我紀長慕還沒閑到那種地步。照片是你找我那天晚上我剛收到的,我也是普通人,也有七情六欲,收到那天晚上我心情確實不怎么好,正好你凌晨四點多來找我。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,你究竟是把我當師長,當朋友中的一個,還是當什么。可惜,想來想去答案大概就一個,亦師亦友。我是你從小到大無數老師、朋友中的一個,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我們認識時間久了,所以你對我有些不一樣的感情。” 說著,紀長慕的頭又痛起來,這幾天抽的煙都變成了報應,他咳得不行。 一咳嗽,頭更痛。 “不是,不是,不是!”小姑娘急了,有一種被人污蔑想著急澄清的感覺,“紀長慕,你污蔑人!” “什么污蔑人?我說的不對?沒有我,你在外面玩的照樣挺開心。太陽照轉,月亮照常出來,小臉蛋上也照常掛著酒窩。我覺得你說的對,我年紀大了,跟不上你的小腦瓜子,見你穿個泳衣也沒覺得有多好看,反倒是挺扎眼。” “我紀長慕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,甚至比普通人還擰巴,你不聽我的話,不把我放在眼里,也不在乎我的任何看法,我當然會生氣。當然那天凌晨跟你發脾氣是我不對,在你想跟我斷絕關系之前,你可以懲罰我,反正我在你眼里大概跟秦昭也沒什么區別。” “……”喬沐元沒吭聲,她一口氣吊著,咽不下去,氣得小臉通紅。 什么叫不聽他的話,不把他放在眼里,不在乎他的任何看法。 這是人說的話嗎? 他沒有心。 “不想見我就算,你以后可以繼續穿著你的泳衣招搖過市。” “紀長慕,你對我的泳衣這么大看法嗎?你是三十還是六十啊!我衣柜里還有豹紋x感款的,你要是見我穿了不得當場去世啊!” “……”紀長慕咳了幾聲,頭痛得更厲害,“我現在就在溫泉,你可以穿過來看看我會不會當場去世。” 喬沐元總覺得哪里不對。 她淡淡道:“我說了我不會見你了,認真的,因為我對你很失望。” “如果是因為秦昭的事,我不會收回我的話,秦昭看上去陽光開朗,實則斤斤計較又小心眼。他跟你喝咖啡的照片,我查了,是他找人在對面的街上拍的又匿名寄給我的,他早就猜到這么做我會生氣,確實,我沒沉住氣,這種小圈套都鉆。或者,關于你的任何事,我都不怎么沉得住氣。喬沐元,你到底能不能明白我的心意?” “你騙人,秦昭怎么會做這種事?” “好,好,你相信秦昭也不信我。行,我是騙子。” 喬沐元熄了氣焰,一聲不吭,悶悶不樂。 她撐著腦袋,不愿意去想很復雜的事,可長大的過程,本身就是一件復雜的事,復雜到她不得不去面對以前沒有面對過的任何事和感情。 她對紀長慕的情愫,是對任何人都沒有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