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錄大概也折騰累了,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說著渾話,聲音很小,像呢喃細語。 聶東宇不怎么聽得清,靠近了才聽見幾句。 “謠謠……墨墨、墨墨天天在問媽媽去哪里了……你為什么、為什么連我的聯系方式都全刪了……謠謠……” 大部分時候,溫錄都在喊童謠的名字。 聶東宇一怔,那女人也挺厲害,連溫錄的全部聯系方式都刪了,真是走得干干凈凈。 看她這樣子,是不打算再跟溫錄有往來了。 這女人,確實有意思。 不過,既然已經離婚,也就是剛開始的一段時間比較痛苦,后面接受現實后就會好很多,聶東宇也不勸溫錄了,就讓時間來說話吧! 他打掃好房間,累得直不起腰,溫錄真能作。 等一切收拾得差不多,他出門交代了護士幾句,這才跟嚴欽離開。 嚴欽坐在自己的跑車上抽煙,車窗開著,白色的煙霧籠罩在他的臉側,從車內飄到車外。 星空低垂,街道上不見人影。 看到聶東宇過來,嚴欽吹了聲口哨:“整好了?” “嗯,錄哥睡下了,不用擔心。”聶東宇熱得渾身是汗,呼了一口氣,“咱們現在出去喝酒還是怎么說?” “去環山公路開車去,今天晚上很涼快。” “行,走吧。”聶東宇上了車,也打開車窗。 兩輛車并行,他們準備去寬廣的環山公路飆會兒車,這樣才不辜負夏夜的舒坦。 “嚴哥,你今天差點跟錄哥吵起來,以后錄哥喝多了你就讓著點,他最近心情肯定糟透了。” “他心情糟透了又不是我整的,該找誰找誰去啊,那個女人主動跟他離婚,他溫錄在圈子里臉面都丟光了。我們整個安城富二代圈子里,有像他一樣被離婚的嗎?真丟人。我早就讓他主動提離婚,他不提,現在呢,臉都丟盡了。” “嚴哥,你也只能跟我說說,這些話可千萬別被錄哥聽見,不然他要跟你拼命的!誰不知道錄哥要面子。” “嘁。”嚴欽嗤笑一聲,沒有立即開車,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,“他當初娶這么個女人不就是為了面子,以為這樣的老婆不會給他惹是生非,是個賢妻良母。結果呢?也就這么一回事。” “那女人也真有意思,好像消失得無影無蹤,誰也不知道她去哪了。” “還能去哪,離了婚又沒要孩子當然就海闊天空自由自在唄,我說溫錄就是想不開,他招招手,有多少女人想上他的床。” “人都是有過渡期的,等這段時間過去就好了,畢竟三年婚姻,養個動物都有感情。” “沒什么好說的。”嚴欽啟動車子,臉上沒太多表情,“走了,飆車去。” “行。”聶東宇也沒多說,跟著嚴欽一起去環山公路飆車。 夏末秋初的晚風帶著草葉枯榮的氣息,星辰低垂,萬籟俱寂,黑壓壓的高樓矗立在安城的大地上。 兩輛跑車一前一后離開醫院,像雨燕沖向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