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惊掉下巴-《孽镜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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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不晚与郑钧礼最终还是答应了汤坚,帮他在止马营蹲点。

    于是第二天下午,郑钧礼离开警务司之后,就开车来到了江家接江不晚。

    江不晚手里抱着黄布包裹,立在门前安静等待,道情筒的二尺竹板倔强地从包裹缝儿里探出头来,好像也在等待着什么人,多少有些滑稽。

    江不晚隐隐绰绰看见郑钧礼的车子出现在院前,便立即小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她的步子急,不知道是在急着捉邪物,还是在急着见郑钧礼。

    郑钧礼停下车,江不晚打开车门,坐到了副驾驶上去。

    郑钧礼见江不晚安坐,便轻转身,伸手去够后座上的东西。

    江不晚疑惑他要拿些什么,便也转过了头。

    待郑钧礼收回胳膊时,手里已经多了两只月白色布袋。“这个给你。”

    郑钧礼将布袋置到了江不晚的怀中。

    江不晚低头仔细端详。

    这两只布袋,一只是方的,一只是长的,不是什么名贵布料,却胜在结实,布袋正中还绣有精致图案,约莫是‘秋水共长天一色,落霞与孤鹜齐飞’的不晚光景。

    “这是?”江不晚琢磨着郑钧礼给她这两只布袋的用意。

    长布袋跟她的道情筒差不多长,侧边还缝有‘耳朵’,可背在身上。

    江不晚将道情筒从黄布包裹里取出,而后试着将它与竹板一同放入长布袋。竟是严丝合缝,一丝不差。原这长布袋就是郑钧礼专门为江不晚的道情筒所准备的‘背包’。

    江不晚把剩下的黄布包裹以及其内的法器都放进了另外的方布袋里。

    这方布袋有些像江不晚以前常用的帆布包,这抓在手里竟是有恍如隔世之感。

    “这两只布袋,是你特意给我买的吗?”江不晚侧过脸,看向郑钧礼道。

    郑钧礼直视前方,不敢对上江不晚的眼睛,闷声启动了汽车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不是江不晚的幻听,汽车“嘭——嘭——”的启动声响里似乎夹杂了郑钧礼应答江不晚的‘嗯’字。

    白天的止马营与夜晚的止马营比起来,要萧条冷落得多,或许是因为止马营里有工作的租客都出去上工了。

    偶有无业的街溜子在路边闲逛,他们见着江不晚与郑钧礼都会先上下打量下,而后有意无意地朝着他们的脚边吐口脏痰。

    由此,江不晚觉得止马营里没什么钱的租客,都不太喜欢他们这类穿得精致华贵的‘少爷小姐’。

    江不晚背着道情筒,提着小布袋儿,蹑手蹑脚地躲避着突如其来的浓痰,护小布袋儿的架势比之护新鞋的架势,有过之,而无不及。

    郑钧礼正好好地向前走着,手腕突然一阵阻力。

    郑钧礼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,便立即低头朝那阻力的来处看去。

    拉住郑钧礼的,是一位漂亮的小姐。她的旗袍衣裳比止马营内其他租客要工巧不少,她捏着嗓子同郑钧礼道:“小先生,要不要进我家喝杯茶?”

    这大抵是黑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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