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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奶奶鼻子上还插着管子，眼珠子转的有些慢，她慢慢的动了下眼，看着顾洛栖，眉眼弯了下，声音很沙哑：“脸色这么难看，这是吓成什么样子了？”

    顾洛栖苦笑：“奶奶，我没事。你呢，还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老骨头了啊，折腾的很。”

    顾奶奶抓着她的手指，温温的开口：“小栖，他们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都没关系。”顾洛栖双手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指头，认真的开口：“奶奶，你知道的，我要不想的话，没人会让我受委屈的。我只是不想而已。”

    不想计较了。

    也不想报复谁了。

    她要想的话，有很多方法。

    她只是不愿意了。

    顾奶奶浑浊的瞳孔内，露出几分的颤抖：“不难过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难过。”顾洛栖笑着说：“我亲生母亲，亲舅舅，他们对我很好，把我当小孩一样。你是我的奶奶，你对我很好。哥哥也对我很好，我有你们这些亲人就足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他们毕竟养了你十八年。”顾奶奶惆怅的开口。

    十八年，怎么就养不熟。

    顾洛栖的脑袋，轻轻地靠在她的手上，像在撒娇一样。

    “我不贪心，有你们四个对我好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顾奶奶叹了口气，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：“我终究是食言了，没保护好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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