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的间隙,谢澜已经拿着病号服进了那布帘子隔成的换衣间里了。 温予取了墨镜,揉了下眼,她其实早就没事了,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,见到他人的那一秒,在他温柔地唤她小鱼儿的时候。 他就是她的药……能治愈她的一切。 向日葵向阳而生,那么她可不可以向他而生。 可她又不敢告诉他实情,他要是知道了,会不会嫌弃她,要知道,精神病患者,是人们唯恐避之不及的一类人,他会吗? 温予不知道,也不愿意深想,就他们目前的关系和状态,已经挺好的了,她很满足了。 他没有在冷冰冰的对她爱答不理的,他会主动给她打电话,会心疼她,在意她的情绪,会温柔地唤她,温予也好,小鱼儿更好,她都欢喜。 偶尔,他也会撒娇,会赖着她,摩呀摩……前者像个小奶狗,又奶又乖,可爱至极,后者却像个无助的孩子,让人心疼。 温予走了两步,走到了窗户前,像模像样地抽了几张纸,叠好,塞进口袋里,他既然准备了,她总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。 伸手戳了下包装,微微改变了下那包纸的外型,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。 想着,温予又抽了两张出来,低了几滴水,搓了两个纸团,转手扔进来垃圾桶里,像模像样的,这下总能看出来了吧! 谢澜这衣服一换换了快二十分钟都没有出来,温予等得急了点,便不自觉的走到了那隔间外。 温予心知肚明,换个衣服,再慢,也用不了二十分钟的,他给她留足了体面,把自己放在了这逼仄的空间里。 她都懂,也愿意遂了他的意。 “谢澜,你换好了吗?” 里面的人应一声,说道:“好了,马上就出来。” 谢澜出来的时候,身上穿着普普通通的病号服,宽大的遮掩的身形,手里拿着早就叠好了的衣服和裤子。 他也没开口问她好了没有,把衣服放进病床前的小柜子里,拍了拍病床边上的位置,意思她坐过来。 然后他唯一能用的一只手拉过她的手,就开始了,在那摩呀!摩呀!温予觉得好像,这小动作很可爱,就是显得她有些太被动了。 温予把手抽了出来,学着他的样子,像模像样地握着他的手,一下又一下地摩着。 他的手挺漂亮的,和他的人一样的漂亮。 应是家里条件好,没受过什么苦也不用干什么活,手上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特征,竟有股十指不沾人间气的感觉。 忽的,她抬起头,笑盈盈的唤了他一声:“谢澜。” 声音软软的,他点头应了一声,问道:“怎么了。” 温予:“我们认识多久了?” 谢澜:“快两个月了吧。”语气不太确定,他也没有很仔细的算过,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,他们实际上在一起的相处的时间并不长。 她眸里闪着星光,熠熠生辉:“快两个月了呀,那你……”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,病房的们被护士推开了:“二床的病人,该换药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