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这你管不着!”画屏瞪眼道:“我是来给你送信的,自己看看吧。”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封素色信笺。 沈默抽出一看,只见一张薛涛笺写着数行娟丽的小字,乃是一首诗道: “皑如山上雪,皎若云间月。闻君有两意,故尔相决绝。 往昔不堪事,今日休再提;躞蹀御沟上,沟水东西流。 请君莫介意,嫁娶不须乞。愿君得一有情人,白头不相离。” 干脆利索的一首诀别诗,只是告诉他两人没有一点关系了,既没有一点责备,也没有一点幽怨。就像一个骄傲的公主一样,不需要同情,不需要施舍。 可越是这样,沈默心里越像刀割过一样,他现在真是恨透了那混账加三斤的吕县令,当然还有他自己,若是当初早些对老爹说明,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些狗屁倒灶。 待他回过神来,准备给殷小姐写点什么时,却见画屏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。 沈默一脚踹翻了火盆,心里的纠结折磨得他仰天大叫,把外面的侍卫吓了一跳,跑进来一看,地毯都着火了,赶紧端水灭火,又用笤帚扑打,待把火灭掉,整个书房也变得乌烟瘴气,一片狼藉了。 沈默已经站在院子里,对闻声赶来的老爹道:“无论如何,这个聘礼我是不去下了。” “那怎么办?” “不管了,爱谁谁吧!”沈默赌气道:“反正这个聘书我是不会给的!” 沈贺叹一声,拍拍他的肩膀道:“孩子,你早就是大人了,爹爹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的。” 沈默虽然心里没底,却还是点点头。 年三十那天,他谁也没带,单身出门去殷家,想要登门赔罪,门房却礼貌的告诉他,老爷和小姐去外地过年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。 他又问画屏在哪,门房告诉他也不在府里。他便去义合源,好容易敲开后门,小伙计却告诉他,画屏姐陪着冷朝奉去乡下泡盐泉治病了,也不在家。 四起的鞭炮声中,沈默孤零零的从小巷里出来,走到路口时,便想起当日也是在这里,她掀开车帘朝自己甜甜一笑。他不禁恍惚了,揉揉眼睛,却什么也没看到。 只有一条空空的街道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