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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帝,你是怎么离开罗瓦莎的?”苏明安问道。
水母大帝嚼完了海蜇皮,吊儿郎当地靠在椅子上嘬奶茶。他勉为其难腾出一只尊贵的手,在空气中画出一个面具的轮廓:“一个七彩色笑脸怪送我出来的。”
“卡萨迪亚……”苏明安还以为乐子恶魔消失了。
“祂过一阵子就回来接我,你可以蹭车回去。”苏琉锦懒洋洋地靠着椅子:“这段时间,你就当是放假,安心享受司鹊的代肝吧。”
“卡萨迪亚为什么把你送出来?”
苏琉锦耷拉着眼皮,吸管发出呲溜溜的声音:“祂说罗瓦莎最近不安稳,为了防止最后一只灯塔水母被吃掉,祂义无反顾投入珍稀动物的保护行动中,祂说‘保护水母,从我做起’。”
……骗鬼呢。
看着一脸单纯的苏琉锦,苏明安知道这八成是卡萨迪亚另有图谋。比如只要让苏琉锦和苏明安遇上,苏明安就能得知顺风车的信息,进而跟着卡萨迪亚一起回去。卡萨迪亚再做什么手脚,把苏明安彻底盗号,就不难了。
“你给我在红塔国的床上留纸条,也是因为卡萨迪亚告诉你我会来?”苏明安说。
“啊,是。”苏琉锦说:“我倒是不反感你把我号盗了,随便用,只要别拿我身体做什么奇怪的事。”
这样一来,信息就对上了。苏琉锦还真是一个单纯无辜的水母,莫名其妙被从海里捞出来,成为了红塔国公主的替身。
苏明安想到了另一个可疑人物:“那么,徽白呢?”
“徽白?”
“就是那个在红塔国悉心照顾你的人,带你逛街、看风景、占卜……”
苏琉锦的表情空白了一瞬,手指不自然地颤动。
苏明安能看出这表情并非伪装,而是苏琉锦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。
“徽……白?”苏琉锦重复了一遍:“海皇?”
“不是海皇,就叫徽白。”
“徽白。”苏琉锦低头想了想,他仿佛看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,海面上有小舟飘过,那风景很美,不过这和现下的情况无关。他仔细回忆了一会:“我不认识这个人。”
“在你被红塔国捞上来后,是他在照顾你,直到我穿过来。”苏明安说。
“是吗?好像是有一个人照顾我来着……金色的头发,蓝色的眼睛,银色的发带,是叫徽白,貌似是红塔国的一个小贵族。”苏琉锦歪着头:“他对我很好,我也不讨厌他,不过感觉他弱弱的。”
听了苏琉锦的话,看来徽白真的没什么特别的,纯红塔混子。只不过他的兄弟姐妹都很彪悍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苏明安把苏琉锦的信息都敲诈完了,满意起身:“失陪一下。”
——他要找人。
既然苏琉锦能走后门出来,那他也要走后门回去。他不能事事被司鹊摆布,这喜鹊满肚子坏水。
老板兔排除,这货必然会嘻嘻哈哈地拒绝他。破烂王已经查无此人,不知道在哪里流浪。卡萨迪亚一看就是铁血司鹊派。爱尔亚态度中立,未必会帮他。第六席到第十席都不熟。他能求助的只有唤他为“好人”的星火,以及满口“唯有我和你站在同一战线的”第十一席。
“哎,你这就休息了吗?来玩局水母棋吧,我在海里就经常一个人玩。”身后传来苏琉锦的声音。
“你们玩。”苏明安脚底抹油。
他没有看到的是,苏琉锦默默盯着他的背影,视线幽深悠长。
……
“叩叩叩。”手指骨节敲击着桌面,苏明安对着空气呼唤:“星火,听得到吗?我有事想找你。
在第十一席和星火之间,苏明安选择了求助星火,毕竟星火是罗瓦莎人。他不知道这样喊名字,星火能不能听见。
微风吹拂,窗外花叶交错,他听到了隐约的铃铛声,随后身后投来高高的人影,一股茉莉花的气息吹来。
……星火来了?好快。
“哒,哒,哒。”
苏明安立刻回头,看到了一位——耳朵顶着天花板,身高足有两米多的肥厚大兔子。
……怎么是老板兔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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