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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侦探……大人。”爱丽丝高烧不退,开始说胡话:“最近我总是做梦,梦见我会亲手杀死您……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啊,我要尽力把它忘掉,忘掉……”
苏明安喂她吃药。
“真有那天,我会把你打趴下的。”苏明安说。
“那请……打轻点啊,我最怕痛了。”爱丽丝说。
“你后院的百合花圃,不用再悉心照顾了。”苏明安说:“摩根去乡下养老了,那些百合花,他不要了。”
“是……是吗……”爱丽丝低声说:“可是,还没来得及……还没来得及和老师说声再见……”
苏明安把佩剑放在旁边:“好了,睡吧。”
她紧紧拉着他的袖子:“侦探大人……不要再突然消失了,每次都是这样,我一睡你就不在了。”
苏明安把毛巾拧干:“爱丽丝,你是大人了,不能再依赖我。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,你也要接受……嘶。”
他感到自己的肩膀一痛,爱丽丝从床上坐了起来,朝着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。
他立刻想推开她,却发现她的眼神很不正常,一种鲜红的蟒蛇图案出现在她的瞳孔中。她的眼里有一种极为疯狂的情绪,突然飙升而来,并不是她该有的情绪。
“爱丽丝……爱丽丝!清醒!”苏明安伸出右手,晃动着她的肩膀。
她是被旧日之眼点名的人,不是普通孩子。只是苏明安一直不知道她特殊在哪里。
现在,苏明安终于第一次看见了她的特殊之处——当她发高烧时,理智薄弱,她的特殊开始显现。现在的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,像是被恶魔附身了。
爱丽丝咬下的动作又狠又决绝,鲜血从苏明安的肩头溢出,就连白衬衫的布料都被咬开。血渐渐染红了肩膀,一股连苏明安都能感受到的旺盛吸引力开始在室内徘徊。
——他差点忘了。
他是适格者。无论在哪个游戏,他都是适格者。适格者的血对任何人都有致命吸引力。
“爱丽丝,清醒!”苏明安犹豫要不要把地上的冷水给她浇上去,但浇冷水会让她病重。如果对她用空间震动,又怕她会受重创。
就在这犹豫的关头,爱丽丝伸出满是剑茧的双手,把苏明安猛地按在了橱柜上。“咣当”一声,橱柜里的瓷碗发出碰撞的清脆声,她的力气已经超过了他,十根手指犹如钢箍。
苏明安的右手被她牢牢捏着,她手指的掌纹与剑茧与他摩擦而过,质感粗粝而坚硬。肩头传来尖锐的痛感,鲜血顺着白衬衫滴落。
她用了更大的力气,狠狠地咬下,一股刺痛传来。
苏明安思考了一下,不再动了。他任由她咬着她的肩膀,望着她眼底里的色彩——那是一条鲜红的蟒蛇,倒映在她如同镜面般的眼底,看来她的体内封印着什么。
“如果给你足够的血,你就能恢复。”苏明安低声说:“那就拿去吧。”
他想到大皇子的血,连平庸无能的皇室,有了大皇子的血都可以得到长生。如今缺医少药,他可以成为她的药。毕竟是他让她走上了这条艰难的道路。
他只是培养者,她才是最重要的。
他的脸颊贴着冰冷的玻璃橱柜,体感渐渐失温。
他的手指越来越冰凉,爱丽丝的手却越来越热,像是要烧起来一样。她滚烫的手指紧紧捏着他,像是寻求水源,也像是想要一个拥抱。
她眼中的鲜红蟒蛇越来越亮,越来越亮,漆黑的发丝随着窗外的夏季风刮过苏明安的睫毛,掠过苏明安发白的嘴唇,像是两只纠缠的蝴蝶。直到苏明安渐渐闭上双眼,她眼中的鲜红才渐渐淡去。
下一瞬间,她如梦初醒般松开手,眼中满是茫然。
“我……我在做什么?”
她抹了抹嘴唇,感到头晕目眩,口中却在下意识继续吞咽。这个举动让她脸上惊慌更重。
苏明安滑坐在地上,衬衫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。窗外传来树叶的沙沙声,似乎有潜藏的异种被吸引了过来。
“咔哒”、“咔哒”,爱丽丝连忙把窗户都关上,防止气味传出去。苏明安坐在床上,扶着额头,还好他已经习惯了失血,没有直接晕倒。
他看了眼左肩上鲜血淋漓的伤口,把衬衫拉上。
爱丽丝像做错了的小孩子一样站在床前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这种情况,她也是第一次遇到。她不知道该如何跟他道歉,这种无法掌控自己的情况令她恐慌。
“你……病好了吧。”苏明安说。
“……哎?”爱丽丝已经准备好了迎接疾风骤雨,得到的却不是辱骂和斥责,而是这句话。
“病好了就行。”苏明安扶着额头,低声说:“你只有一盒退烧药,留着我不在的时候用吧,我在的时候……把我当成药就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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