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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自己也知道,她必须承认赤练这番话的正确。
有些话,正确的就是正确的。
就像事实一样。
不管你想不想承认,它都在。
不会因为你的不想承认而消失,也不会因为你的想承认而改变。
故此,她能感觉到,她整个人都变的奇怪了起来——心思复杂,意志动摇;要说她不恨林朝辞吧,还真有点恨,恨林朝辞的眼中没有大局,可要说她恨林朝辞吧,她又忽然有点不恨了,仔细回想一下,尽管林朝辞的眼中没有大局,可林朝辞刚刚扔给她的传音也确实没说错,她自己都没注意到,不知不觉间,她已经用大局逼迫了林朝辞,她是一个明事理的人,并不会因为木已成舟而无理取闹。
正因如此,她现在真的很矛盾。
想让林朝辞帮,可林朝辞的条件太苛刻了,苛刻的让她能回想起当年雁春君索要她时的阴影。
不让林朝辞帮,在高渐离重伤垂死的这个节骨眼上,端木蓉就算能出手,目测也是十分钟以后了,在战场上,一分钟的僵持都有可能决定战争结果,不让林朝辞这个变量加入战场,她忍痛把盖聂推出去当活靶子的意义何在?
“为了……大局!”
雪女默不作声的劝着自己。
偏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辣。
她的缺点就是过于狠辣,过于严苛,警惕心过强。
从前如此,今后如此,此刻亦然。
这种狠辣不是见谁就必须弄死谁的那种狠辣,而是下定决心后,为达目标而不惜牺牲一切的狠辣。
在这份狠辣中。
盖聂,是第一個牺牲品。
而她自己,则是第二个。
抱着杀身成仁、舍生取义的念头,在有限的时间里,半是警告,半是请求,还有一丝丝歉意:“能否退一步……昔年雁春君强留我做舞姬,所以,他死了,如果你认为我除了一身舞艺还有一身不错的武功,我觉的我们之间可以换一个条件,我许给你一个承诺,生死不论,只要不违背墨家立场,随你致使,哪怕你让我今后去咸阳宫里刺杀秦王嬴政都行,要不你再想一想?”
“雁春君是雁春君,我是我。”
“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。”
“有人在地里刨食吃。”
“有人把吃不了的酒肉丢掉。”
在一群墨家弟子惊恐的目光中,林朝辞手持洁净的针线,先是点了手底下那名奄奄一息的墨家弟子的麻穴,紧接着,穿针引线开始缝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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