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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妈，你胡说什么呢。”

    缓过神的方凡听到这话，面色不悦地看着母亲，“动不动就说死的，你想干啥啊。”

    “哎，不用避讳的。”方母似乎看得很开的，笑了笑，“妈是说我万一有这种病，你就别花钱治了，浪费钱不说，还连累你，你让妈安稳的死了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“妈，你……”

    方凡更是气愤，饶是他现在研究出了靶向药，虽然暂时无法治愈癌症，但可以明显遏制癌症细胞，延缓寿命。

    母亲若真得了这种病，他完全可以用靶向药，但即便如此，听到母亲这么说，还是让方凡的心猛地一揪。

    作为子女的，越是年纪越大，越是担心父母会得什么重疾。

    这真的是他们难以承受的剧痛！

    方凡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嘎吱！

    他猛地一个刹车，回头盯着母亲，怒声道，“妈，你再这么说，我就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，儿子，你别当真啊，妈就是随口说说。”

    方凡情绪更是颇为激动，“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地儿埋了十几朝帝王，说话邪！”

    “呸呸呸，妈错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儿子一脸愤怒的表情，方母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，让儿子真的生气了，她当即改口，“妈不说了，行不？”

    方凡沉默，没有说话，而是踩了油门继续前行。

    车内安静。

    心思本来就多的方母，看到儿子不吭声，她越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触及到了儿子的伤痛。

    她其实对生病这种事儿看得倒是很淡，癌症就癌症，大不了死了。

    但她知道，作为儿子的方凡，还有其他做子女的人，是真的担心家里人出这种事儿。

    若哪家出这种事儿，会真的压垮一个家庭的。

    “儿子，你别生气了，妈不说了，行不？”

    方母主动求和。

    方凡没有说话，只是在后视镜里看到母亲那张苍老的，带着孩子般歉意真诚的苦笑。

    他心里微微一软，这才叹口气道，“妈，说实话，若是有一天，真的会有这种事儿，那么你儿子我……”

    他余光扫了一眼母亲，“我肯定会给你治，再说了，我们家有靶向药，我虽然无法保证能治愈，但肯定能治得差不多，所以你别担心会有这么一天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妈知道。”

    方母点头一笑，“妈知道你孝顺，可是儿子，你得承认一个事儿，那就是以后啊，你会慢慢长大，而妈也会慢慢变老，总有一天，就会离你而去的，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。”

    唰！

    听到这话的方凡，心里猛地一痛。

    其实以前在上学的时候，他都数次想象到若是有一天父母真的不健在的时候，他会怎么办？

    那个时候，他可能会很痛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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